主题:“监狱”学生和他们的父母!
- 发表于2012-02-22
那是浙西山区废弃的一所监狱,很少有人注意到它的价值,起初是几家电镀厂,然后是被称作教官的腾小虎(又名腾向阳)。这所“文革”期间修建的监狱,门窗早已腐朽,青苔爬满了台阶和墙壁,许多房间内蛛网连连,墙壁斑驳,房间背后,是满布荒草的山峰,偶尔,除了鸟叫,静寂无声。
1972年修建之初就在这里工作的电工一直住在这里,这位姓马的老约在三四年前看见腾小虎开始收拾位于门口位置的那两栋房子,那两栋房子算是这座监狱的建筑群里保存相对完好的,曾经还作为外宾来参观的招待所。腾装修期间进进出出,马师傅看着这张似曾相识的脸,一下子想起来,“这个人在这里坐过牢的。”当电工在这个监狱里打转转,上世纪80年代,2000多名犯人,马师傅大都认得。
监狱废弃后归属了开化县的华埠镇政府,腾从那里租到了两栋小楼,很快挂起了“新导航青少年”的牌子。
- 发表于2012-02-22
更早的时候,周曾经把女儿送去江苏无锡的一家训练营,由一位未婚的女大学生创办,周说:“她的手段太柔和了,好像没有什么用,女儿什么也没有学会,倒是学会了怎么玩,怎么花钱,比如上海哪里有滑冰场啊,哪里有好吃的,女儿本来就喜欢吃。”
“训练问题孩子的转化工作是一项风险极大的工程,家长认为已无能管教孩子,但又不忍心放弃孩子,那就交给我试试,转化变好的概率很大。”腾小虎在网站上的宣传吸引住周,“为了你们苦心经营的这个家庭的延续,为了你们不再为伤心的逆子流泪,把他交给我,逆子如果执迷不悟想继续在一条道上走到黑,我有偏方治他的坏,如果逆子在我的手上出问题,顶替坐牢我去,没什么大不了的。”
- 发表于2012-02-22
周心中的疑惑并没有说出来,腾小虎所说的半天文化课半天拉练的内容还是吸引住了他,腾小虎说,要带出去爬山,去大学参观,去野外拉练……这样24小时的高强度的军事化训练,也许真的能让女儿有所改观呢。
- 发表于2012-02-22
家在义乌的赵比周还要慎重,他从网站上了解后,又开车到浦江县和腾聊天,聊了两个多钟头,“腾小虎很严肃的,我问他是不是有什么绝招能让孩子听话,他说有的,我问他会有体罚吗,他说,吓唬一下么肯定是要的,比如说带着电棍。”已经阅人无数的赵从腾小虎的身上,似乎什么也没有看出来。赵又托熟人在浦江县打听,腾小虎的训练营也没有出过什么事。赵带着全家人到开化监狱训练营考察,“环境很好,空气好”。赵又问里面训练的孩子“挨打吗?”
- 发表于2012-02-22
赵想起来那些孩子,看上去很有礼貌“我的小孩也能那样多好啊。”
几乎是一样迫切,宁波的吴在网站上查到腾小虎的训练营后,第二天就租了一辆大巴,带着孩子的爷爷奶奶,老老小小十几口人,来到开化的监狱,看完之后,吴对腾小虎说,来宁波接人吧,“得让儿子吃点苦。”
草根创业者心愿
吴的儿子已经骗了不少零花钱,在网吧半个月不回家是常事,他不会知道,他的父亲有时候会为了一分钱,与谈判的外商在肯德基麦当劳或者茶楼磨叽一两个小时。吴和赵一样,改革开放之初,十几岁开始做生意,什么农活都干过的,割草喂牛,下地割稻谷,只上到高中,“中国的企业家大部分都是农民企业家,我也是的,没有什么文化的。”
- 发表于2012-02-22
吴和太太选的谈话地点在宁波大酒店,门前停满了各式豪华汽车。酒店旁边就是劳斯莱斯专卖店,这种豪华汽车以及梅赛德斯奔驰、凯迪拉克、路虎在宁波和义乌都很有市场。
吴的儿子从1995年出生到8岁之前,一直和吴的老母亲在一起,8岁开始,吴把儿子送到了宁波著名的贵族,一所名叫智诚的私立,“一年几万元,那点钱不算什么的,如果顺利,希望他出国留学。”每隔一两个星期,儿子都会被接回家一趟,“家里还是只有我母亲。”初一,吴又把儿子转到另一所贵族初中。
- 发表于2012-02-22
浦江县企业注册科的黄建红和吴、赵几乎是同龄人,他说:“改革开放之初,浙江省是一个资源少的省份,政府对中小企业没有有力的扶持,现在这些成功的企业家在完成原始积累的时候,都是艰辛的。”
赵的公司现在在国外也有,客人分布在迪拜和突尼斯、伊朗、欧洲。传说他的资产早已经达到了几个亿,赵既不承认也不否认。真正让他感到自豪的是女儿现在英语顶呱呱,儿子1.8米,赵埋怨自己个字矮小是因为小时候挑猪粪挑得太多,“小时候家里有8头猪”,17岁之前“什么苦都吃过”。46岁的赵有三个孩子,他曾送大女儿去美国读大学,回国后,安排进一家部队下属的单位上班,“只要我还在,就不会让孩子碰生意,那太辛苦了,他们上班就最好,最好是在部队上。”
- 发表于2012-02-22
赵也赞同这种说法,“我的小孩需要一种法西斯式的,可能那样他才能开悟。”赵最大的梦想是儿子进入军校或者部队,“安全,什么也不用操心,过日子,那样过一辈子不是很好吗?”
赵为儿子请过特级教师,每个寒暑假都让儿子上义乌最好的补习,从8岁开始就学习萨克斯的儿子已经考到了A级别。上初中后,为了儿子的厌学,赵和太太看过义乌的心理咨询师,去找过杭州的心理咨询师和,赵始终想找出问题的关键,“我和他妈妈是不是心理有问题,还是我们真的管得太多?”
- 发表于2012-02-22
与赵和吴、周相比,邹家夫妇做的是小户生意。他们在常山县城经营的电器五金店,是经过十几年打拼成就的,从儿子出生到7岁之前,母亲和儿子呆过一年,“那时候要盖房子,都是借的钱。”邹的太太在安徽以及杭州打工,邹在上海打工,他们用7年的时间还账,然后用积蓄开店。但邹的儿子并不喜欢这样的生意,“每天进货,烦死了,要是我呀,开个理发店就好了。”
邹的亲戚在当老师,从网站上找到腾小虎的之后,邹先是自己开车去开化监狱考察,当天下午就把厌学的孩子送到了腾小虎那里,邹的太太说:“孩子调皮肯定是要挨打的,我想,总不会打死吧?”
从北京首都机场到浙江义乌需要两个小时,义乌的客商们只要两个小时就可以从北京出发,然后飞往全球许多国家和地区,不论是在非洲的好望角,还是在冰岛和格陵兰岛,如果你发现那里有浙江人,也许会“哇”,但对浙江人来说,这实在不是什么新鲜事。
“因为现在的生意真的好难做。”周之前从事的行业利润越来越低,到最后不得不放弃,以前人们去尝试谁都没做过的项目,但现在几乎没有什么东西是没人做的了,“我终于找到了。”现在他把全部的精力投入到一种新兴的生物农药上。
但他的农药项目很快就被女儿的电话打断了“爸爸,我被教官强奸了……”